鲜艳如初的红豆(散文) ——作者:周云
“红豆生南国,春来发几枝?愿君多采撷,此物最相思。”这是唐代大诗人王维的一首歌咏红豆的《相思》诗。
爱情,她本是人类灵魂美好的结晶,生活诗意的不竭源泉。
随着时间的变迁,“红豆”成了古往今来青年男女传情达意的最佳爱情信物。红豆逐渐成为爱情与相思的代名词。
我已过耳顺之年,却珍藏着一颗红豆,那是三十多年前一个心仪的姑娘要去南方时临行前给我的信物。几十载春风秋雨过去,每每把握我的掌心,仍见它红艳如初的色泽。
还记得那年在她家乡的河边,我为她挽起披肩的长发,她说:“希望我们生生世世都不要擦肩而过,来生我依然会等你在这家乡的河边。”
多少夕阳西下的黄昏,漫步她家乡的河边,我把玩着手心鲜艳的红豆,却不知她的归期。
啊!人生如梦,梦如人生。多少不舍与多少牵挂凝聚成一弯新月,家乡的河边多少未竟的故事,交织成没有结局的人生。
我在时光中静静领悟,感叹着无法忘记的流年往事,曾经的年华曾经的海誓山盟,化为一场昨夜星辰昨夜风。
唯我掌心的红豆,那红艳如初的色泽唤起我缕缕情思。
神思在微风中游走,柳梢在月影下摇曳。迢迢银汉承载了古往今来多少才子佳人分别时无尽的幽怨。
心在寂寞里悄然游走,泪在思念间无声滚落。是啊,自古以来,爱情是人类美好的情感,也是文学永恒的主题。
翻开一部古今中外文学史,有多少令人魂牵梦萦的爱情诗篇啊!无论是白居易的“在天愿做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苏东坡的“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还是普西金的“我记得那美妙的一瞬,在我的面前出现了你”,等等,都是那么的脍胵人口,那么的动人心魄。
由此,作为爱情信物的红豆,人们是何等的珍视······
红豆树在我们这个人类栖息的星球上共有120多种,中华大地有三十多种。业内人生称其树材质坚硬且富光泽,切面光滑,其木材组织的色调和排列形成很别致的花纹,犹如鸡翅,因此又称为“鸡翅木”,是上等家具、工艺雕刻、特种装饰和镶嵌的珍贵用材。
在自流井收藏家的“红豆馆”里,我曾看见至今仍收藏着100多件自贡盐商古红豆木家具,这些用红豆木制作的物件中,包括有桌、椅、凳、案、几、床、屏风、箱柜,也有扁担、犁、风播等农具。我曾幻想那些久违的红豆树能进入寻常百姓家,年年“七夕”有情男女们可以在相思树下诉说相思。
栖居盐都自贡几十年,自贡的老一辈人对于红豆树并不陌生,我结识的不少老者都曾告诉我:“红豆树?过去我们川南周边的山里到处都是!可惜1957年全国大炼钢铁,满山满野的树都砍光了,那些红豆树也在劫难逃啊!”
据我市的报纸介绍,川南荣县保华镇至今还有一个名为红豆树的小村庄,位于保华镇西三公里,该村最为有名的就是作为全村风水树的红豆树,有小孩一抱那么粗的。向荣县的友人打听,友人告诉我说:几年前就遭人夜里偷偷砍了,红豆树是做家具的好木材,这年月,能换来钱的事,哪有人不敢干的。
闻此言,我怅然久之。
十多年前和文联的文友们聚集在荣县高石梯国家森林公园开笔会,在大门旁边的树林里也看到过一棵红豆树。如果没被砍,应该尚在。如今的川南荣县还有没有红豆树?红豆树都生长在什么地方?我不得而知。
前年,我与汪国真以及著名诗人叶延滨、丘树宏、洪烛、祁人、雁西、张况、姚江平、潇潇等12人来到荣县,参加大佛文化旅游节暨中国诗歌万里行走进荣县的活动。
当晚,在城郊一山庄和本土作家的诗歌座谈会上,一位荣县的文友告诉:在荣县人民医院就有一棵红豆树,目前该红豆树已经结籽,地面上不时有从树上掉落的红豆……
第二天我兴致勃勃来到医院,在内科病房大楼后面,我一低头发现地上零星有红色物体在闪光。仔细观察,是红色的种子,形状不规则,有绿豆大小,略似于心型。抬头看,种子是从一棵十几米高的树上掉落的。树干上钉着一块牌子,字迹已模糊无法辨认。这棵红豆树胸高直径超过20公分,树干高达笔直,粗看和普通树木并无多大区别。微风起时,不时有红豆从树上落下。
后院无人,空落了一地相思,无人收拾……
啊!红豆,我长久地都在寻寻觅觅,拾掇着你残留的气息和鲜艳如初的色泽。
低眉,一缕寂寥渲染了落花,任凭鲜艳的红豆在记忆里婉约。唯恐花开迟,又怕离别早。
红尘漫漫,情路几何?人生苦短,聚散匆匆。
惟愿余生,可以做一个行走在时光中的旅人,安心于文字间,让墨香在指尖雕琢时光,以此了却此生不尽的缕缕相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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