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载】蓝月亮4
【连载】蓝月亮雪漫飞 著
上一章节:第一章(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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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三) 蓝月亮
“蓝月亮”的建筑轮廓真像一轮圆月,尤其是在夜晚蓝色灯光的衬托下。方思良佩服“蓝月亮”两位女主人的精心设计。
“蓝月亮”给这个小城开辟了一片独特的天地,它远离城市闹区的喧嚣和纷攘,静静地外延着小城的繁荣。如果从小城的上空俯瞰的话,它仿佛是一座岛屿,如中国版图上的海南。
“蓝月亮”对这个小城的开发所做的贡献不可忽计,无论是建筑主体还是装饰,在方思良看来,真可谓天造地设珠联璧合:圆形的建筑高耸在圆形的大广场中央,蓝色玻璃围绕装饰的表面在蓝色灯光的照耀下将一片蔚蓝的光芒伴随着悠扬的音乐洒向广场,洒向城市,洒向天幕……
方思良“飞”进广场的停车区便嘎然止住,车身晃了晃,前后灯熄灭。方思良并没有立即下车,他将车窗缓缓摇下,这时,琴声更加清晰地飘过来,听着悠扬而略带幽怨的乐声,方思良趴在方向盘上沉默了。片刻,他抬起头,向上掳了掳头发,决定下车弄个明白。
蓝月亮大门开着。方思良进了门稍停片刻朝中央圆形班台望了望,并向人群中扫了一眼,然后沿圆形花径朝旋转电梯走去。电梯旋转着将他带到最高一层,方思良一脚踏进门去,只见一位身穿蓝纱褶裙的女子背对着他坐在一架电子琴前叮咚咚地弹着。
方思良不愿破坏这个如此生动美妙的氛围,不想惊扰这个陶醉在音乐王国里的女子,于是将目光移开,一架已打开的钢琴,显然被主人刚刚弹过,墙壁上挂着不同型号的萨克思和小号,还有一管坠着一穗流苏的箫,真像一个乐器博物馆,可惜......
方思良又将目光移向那个靠窗的班台,那个班台如今空荡荡的,令方思良的脑子顿时一片空白。
这时,缭绕的琴声余音已殆尽。方思良醒悟过来,于是开口道:“晚秋,雪梅去哪儿啦?”
林晚秋听到声音一惊,默然回首,一面娴静如花的脸容随即绽开。这让方思良的心头闪过电焊花般的灼痛。
“哦,思良哥呀,您坐。”
晚秋沏好了茶放在方思良的面前,才坐下来说:“雪梅,她,她一个人旅游去了,去哪里,多长时间,我也不知道,不过,她说,她会带回许多照片,她说,回来给咱们一个惊喜。”
“那,她为什么不在启程之前,给我挂个电话呢?”方思良仍然生气地说,显然,他并没有听出晚秋的表达为何有点结结巴巴。
“她怕你为她担心呗!”晚秋微笑着,并把她纤细的会在琴键琴弦上舞蹈的手指绞在一起,望着蓝色的天花顶长叹一声,又侧过脸去喃喃诉说着,神情凄迷地望着窗外…… 方思良定定地望着林晚秋的背影,这个独具风格的凄美的女子引起方思良怜香惜玉的情怀。不错,女人生就是让男人怜爱的,连这个一向被人们认为神秘隐居的女强人也不过如此,而惟有他能够最近地接触她。
但无论如何,这位音乐系的高材生林晚秋和中文系毕业的韩雪梅以她们独特的经营方式和经营理念把蓝月亮经营起来的确不简单,让他钦佩。方思良这么想的时候,听不清她在说些什么,只看到她的略使粉妆的唇一翕一合地蠕动,后来,她低下头去,沉默。 沉默的氛围使方思良清醒过来,站起来,“我该走了,雪梅回来了,让她给我回电话!”
晚秋答应着,送他到楼梯口。
林晚秋很想在他踏进楼梯的那一刻喊住她,告诉他事情的真相,可他仓促离开的表情让她欲言又止,无奈地看着他的背影旋下去。 晚秋慢慢踱到钢琴前,一种孤寂一种哀伤从心头浮上来,弥漫了整个空间,紧紧包围着她,窒息着她,使她一子跌坐在方凳上,她开始怀疑“爱情”这个被人们称作“神圣”的主题,从雪梅身上看到冷冰冰的现实,雪梅是对的。
晚秋朝窗外望去,黑色的树影在窗上晃动,外面起风了,像是有冷风吹进来,晚秋不由得抱紧了自己,又缓缓放开……
晚秋颓废地向座位上一座,她纤细的手指开始搭在琴键上跳舞……
梁祝的乐声愁肠百转、迂回曲折地回荡在“蓝月亮”之上……
方思良并没有原路折回,今晚,他很想散散心。
闹区已是人群穿梭、熙熙攘攘了,像炖着的火锅子。方思良缓缓行驶着,为了躲让行人还时不时地停一下。透过车窗,他看到人们的面目与表情都有一种朦胧的美,仿佛人们的脸上都罩着一层纱。女人们含着笑,妖娆地挎着男人的臂膀,扬风摆柳似地走过。夜,使这世界上的所有女人都显得美丽,像“量贩式KTV”的霓虹灯闪烁着迷人的光彩。
街上,排列如链的路灯暗淡了天上的星光。
这个小城的砂锅摊和大排档在这样的夜色里铺天盖地地生长,似乎具有十分旺盛的生命力。方思良觉得,它们是平民大众化的,瞧,那些油腻腻的桌椅板凳和不干不净的饭菜,瞧见就恶心,难怪这伙人们怎么吃得下去,还有那烟熏火燎的烧烤。
方思良的目光避开了那些让他倒胃的场景,朝两旁林立的店铺望去,大多商店都拉上了卷帘门,像一个个人苍白着冷漠的四方脸;衣店的门窗倒是四敞大开,美丽的衣裳寂寂地垂挂,空美着,美得无可挑剔的塑料男女模特摆着各种各样的姿式,并不能招睐人们的目光,留住人们的脚步,进来的顾客大多是怎么进来的怎么出去,他们是吃饱了晚饭出来遛遛的。
最惹眼的,要数恋歌厅了,闪烁的彩灯描饰的“量贩式KTV”是灯光映衬的招牌下的美女们向人们眨着眼睛或抛飞媚眼,里面的情形可以想象。
早些时候,这种生意是和砂锅摊大排档站在一条起跑线上的,把音响设备弄到街上叫人们点歌,每点一支收一两元钱,后来有了房子,就叫“练歌房”、“恋歌厅”或“卡拉OK”了,而现在称作“量贩式KTV”,似乎上了档次,长了身价,如果再起一个颇为诱惑的名字,对人们的心理是很有杀伤力的;再就是那些“洗头城”或“美容美发厅”里透过来玫瑰红色的光亮暧昧地亮着。
方思良朝一个玫瑰色的房子瞥了一眼,觉得自己很绅士也很优秀。
方思良的车蜗牛般地爬出了闹区后便放开车速一溜烟开到僻静的城外。他索性停下来下了车,倚在车旁燃着一支烟。
他在想,是什么使韩雪梅连个招呼也不打就一个人逍遥自在地旅游去了呢?雪梅,你置我于何地?雪梅,你不是那样爱使小性子耍小脾气的矫情小气的女子是不是?
方思良忽然想起这个问题至关重要的关键——韩雪梅是不属于他的,更不是他的私有财产,她有充分自由的权利,她可以去天南,也可以去地北,与你方思良有什么关系?你管得着吗?即使她去天涯海角有必要告诉吗?她是你什么人啊?
为了摆脱这个不愉快的体会,方思良仰起脸朝星星点点的夜空吐了一口烟雾,望着星空,他突然笑了:我怎么像一个女人一样忧忧郁郁、婆婆妈妈的,不就是一个韩雪梅吗?值得你这样吗?他看了看手中的大半截子烟,犹豫了一下,还是扔在了远处。
那截被抛弃的烟,被风刮着滚了几圈后不动了,在那儿寂寞地闪着,渐渐微弱下去…… 他掏出手机,手指轻轻点了点,放在耳边,“喂,Mary——”他十分悦耳的语调在空中划了个弧,又拐了个弯,如同书写五线谱上的两个音符。
方思良的笑容随即在夜的晚风中霎那间盛开。
《蓝月亮》目录
3.
天刚蒙蒙亮,爷爷汪工坐起身子,顺手拿起了烟斗点上。屋子里昏暗的光线透过玻璃窗,穿过呼出的烟气似乎让光现了原形。
……
孙猴子一金箍棒敲下打在了南天门正中,将无数天兵天将震的东倒西歪,这金箍棒一横扫南天门瞬间清净了。毛猴挥手招来筋斗云,对着里边的众仙喊话,“哼,说俺老孙是妖怪,瞧不上你孙爷爷。玉帝老儿快快出来受死,不要让这些虾兵蟹将再来叨扰你爷爷了”。
凌霄宝殿里乱成了一锅粥,众仙忧愁不已。玉皇大帝紧皱眉头说:哪位仙家能镇得住这妖猴啊!太上老君回道:“陛下,这妖猴乃吸收天地灵气所化,实难对付”。此时只见一眉心生神目,手拿三尖两刃枪气宇轩昂天降出来说道:“陛下,臣杨戬去收了那妖猴”。
九重天上只见两道光影在云间穿梭,众仙站在南天门前议论纷纷,这二郎神真是名不虚传,神目一道神光射出,孙猴子吞云吐雾竟挡住了这神光……
“咳咳”,两声咳嗽声,汪硕在梦中醒来,挥了挥飘在头顶的烟气。
“汪工,和你说了多少回了,大早起别在屋子里抽烟,你早晚把我和你一起吸死。早不醒晚不醒,正打得起劲呢,吞云吐雾,这家伙我把你吐出来的全吸进去了。”
“哈哈哈,知道了,下回我出去抽。我去给你做饭,你起床吃饭上学。”
村里唯一的三层建筑学校坐落在村口,一杆红旗,一排房子高的杨树围着不足百米的土操场。汪硕扒着小脑袋坐在靠窗的位置,安静的在课堂上听讲,一丝不苟。一年前的汪硕可完全不是这么一副好学生的面孔。
4.
“燕子,你头发为什么是卷的啊。和我家大强的毛一样,只不过就是比大强的毛干净”汪硕坐在这个安静的女孩身后用手指缠着这又黑又长的头发一圈绕一圈。
女孩看起来似乎并不在意这种行为,回头说,天生的随我爸,我爸说我是仙女下凡注定和别人不一样。女孩说的落落大方和她安静的看着有些娇羞的外表并不相符。
窗外的蝉鸣和教室里老王的教书声此起彼伏,在汪硕的耳朵里午后教室外的蝉鸣终是战胜了老王,桌子上黏糊的口水已经浸满了语文课本。
老王一边读着课文一边用着犀利的眼神瞟向了正在呼哈大睡的汪硕,手里的粉笔,头尾已经完成了分家,火力装填完毕蓄势待发。
燕子似乎提前察觉到了老王的杀意,用手肘拱了拱后面汪硕的桌子。她见后方没有反应,便扑通一声一屁股摔在了地上。全班哄堂大笑,汪硕惊醒,嘴角流出一股哈喇子。
坐在前排的姜欣回头看了看便把头转了过去,高文在最后一排指着燕子不知道在说些什么大笑着。
老王见状放下了手中的粉笔,拍了拍桌子示意安静好好上课。燕子起身坐好,回头对汪硕说,你好好上课,不要睡觉了。
汪硕看着燕子长长的头发,坐直了身子。他也不知道为什么燕子的话能让他这么舒服,望着燕子的背影汪硕的手指不自觉的又缠上了头发一圈一圈。
头发轻微的晃动让燕子知道汪硕肯定又在偷偷碰自己的头发,燕子并不在意坐的笔直专心听课,只不过嘴角多了一丝向上的弧度。
村口的小卖铺总是在上下学时人满为患,说是小卖铺其实就是一个阿婆推着装有零食的三轮车在学校门口售卖,雷打不动,每天上下学都能见到她。
汪硕挤开围堵的学生们在三轮车上匆忙的拿了两袋辣条,丢给阿婆五毛钱又匆忙的挤出来向着燕子回家的方向跑去。
“燕子,给你辣条,特意给你买的”
燕子回头看了看,接过辣条吃了起来。汪硕紧跟着燕子,在他眼中这个女孩似乎永远是这么一副清新淡雅,宠辱不惊的模样,越想靠近越感到陌生。
汪硕看着燕子说:“好吃吗”!
燕子说:“嗯,还不错”!
“下午屁股摔得还疼吗,你是为了叫醒我故意从凳子上摔下去的吧,燕子你是不是……”
燕子说:“是什么……”!
“是不是暗恋我啊,哈哈哈”!
燕子笑了笑说:“什么是暗恋,我不太懂,你教教我”。
“啊,没什么”此时的汪硕左手不停地挠头,两条腿竟不知先迈哪条腿身体左晃右晃的。
燕子在前面走,两人逐渐拉开了距离。她回头看了看,脚步不停,阿硕同学下次买糖吧,辣条太辣了,我都被辣的流鼻涕了,我喜欢吃糖如果有下次的话!
最后一句是燕子笑着说的,我喜欢吃糖如果有下次的话。
每天出门上学前汪硕都追着爷爷汪工要钱,汪工不给,小汪就骂。
“老头子,就五毛钱,给点,等我长大还你还不行吗”
“小兔崽子,你每天要钱干啥问你不说,你拿去嫖娼啊,天天要,什么事啊,这么上瘾”
“你要不给我,等我长大出去我就不回来了,不给你养老你信不信”
“去你个没良心的小杂种,老子用得着你养”
爷爷汪工说完抄起扁担追着汪硕就满院子跑,一边追一遍骂,我让你没良心,我让往外跑,打断你的腿。
“爷爷手下留情啊,孙子去上学了,您别追了,别累着吃了饭早早歇着啊”!
汪硕手里拿着挨打时爷爷塞过来的钱慢悠悠的走着,嘴里念叨,这小老头,这回还真打啊,边打边给钱,真是老了!
夕阳西下,太阳公公越来越懒了,起床的时间越来越晚,下山的时间越来越早。今天太阳公公干脆罢工了,从中午时分天就灰蒙蒙的。晚上放学时汪硕还是照常挤到阿婆的三轮车旁买五毛钱的糖果,每天都是不一样的口味。阿婆似乎也认识了这个每天买糖的孩子,汪硕走时阿婆对他说,少吃些糖,会蛀牙的!
晚上的天空依旧昏暗,一滴滴雨珠开始掉落,沉闷的空气得到了湿润。走在土路上的燕子和汪硕加快了脚步,汪硕对燕子说,燕子,你说你爱吃糖我给你的糖每次你都拿回家,怎么不在路上就吃了啊。
燕子说:谁知道你每天都送我糖果啊,会蛀牙的,拿回家我藏起来,想吃的时候就拿出来吃一块。
“可是,这样的话,我就不知道你爱吃什么口味的糖了”
燕子说:等我吃到了爱吃的就告诉你!
雨点越来越大,像无休止的尖刀,砸在身上好疼。燕子抱着书包生怕里面的课本淋湿了,他转眼一看汪硕,哭笑不得,只见汪硕将书包举过头顶挡雨。
呼啦一下倾盆大雨从天而降,汪硕将书包递给燕子。燕子,你把书包背上,举着我的书包赶紧跑吧,要不然一会成落汤鸡了,说完汪硕顶着大雨撒腿就跑。黄豆大的雨滴遮盖双眼,燕子也不见汪硕回头,只觉得他奔跑的样子有些滑稽,转身便也跑成了那副滑稽的模样。
泥泞的院子只有一条用砖头铺出的小路,汪硕扒着窗户向外望去,院子里早已成了泥潭,汪工堆在外边生火的干草虽然用雨布遮盖,这么大的雨怕是过后得晒上一段时间。
爷爷汪工躺在摇椅上抽烟,大强安静的趴在爷爷脚边,汪硕站在凳子上望着窗外的大雨。爷爷要不要把小黑也弄到屋里来,雨这么大我怕驴棚塌了。
汪工摆了摆手说:可以啊,它进来,你出去。你也不看看咋们家里多大,黑子进来门框不得给我拱歪了,怎么养活你这个憨孙。淋雨了,把姜汤赶紧喝了。
烟斗里的烟丝如春风一般燃烧丝毫不受这潮湿的空气影响,一朵朵烟云自爷爷口中升起,汪工盯着这瓢泼大雨,锐利的眼神里多了一抹伤感,一股汪硕察觉不到的恐惧随着烟云涌汪工上心头。汪工嘴里都囔着,是啊,好久没有过这么大雨了,愿海上的船儿都早已回家。
“爷爷,咱房子不会被大雨冲塌了吧”
“放你娘的屁,老子住了几十年了都没塌,闭嘴,小兔崽子”
第二天起床上学时汪硕感觉头晕乎乎的,像是昨天淋雨感冒了。今天汪硕看着前边空空的座位格外的安静,他心想燕子是不是也感冒了没来上课,还是发烧了!
晕乎的汪硕竟没有像平时一样趴在课桌上睡觉,迷瞪的双眼盯着黑板看了一整天,但眼神反映出他肯定没在听讲。
“汪硕,你来回答这个问题,汪硕!汪硕!”一粉笔头将汪硕的魂拉了回来。老王说,你个小瘪犊子又发什么呆呢!
高文笑着嘲讽道:“肯定是想着没来上学的燕子,哈哈哈”全班哄堂大笑。
老王指着高文和汪硕:“你俩给我出去站着”!
放学的路上,糖果还是买了攥在手心里,想着等燕子上学时再给她。
一连七天,手心里边七个不同口味的糖果七个颜色。阿婆的摊位上汪硕只剩下这七种糖果还没有买过了。他边走边想接下来去哪里买不一样的糖果,还用不用买了,燕子怎么还不来上学,她不会是发烧烧死了吧!不会的,哪里有发烧烧死的人,那不得被别人笑死,不会的!
哎,小朋友,你等等。买零食的阿婆叫住汪硕,每次你买完糖就走也不说句话,给你,一个小女孩给你留的纸条。
汪硕回过神来,问阿婆,那个小女孩?
阿婆说:不认识,不知道叫什么!
“那婆婆怎么知道是给我的”
阿婆说:那个小女孩说,让我交给每天来买不一样糖果的小男孩,可不就是你吗!
“什么时间给的”
阿婆说:大概是昨天吧!
【好好学习,不要上课睡觉了。爸爸妈妈带我去南方了,具体哪里等我到了会联系你的。糖果还有好多没尝呢,我还没有吃到我喜欢的口味。没有去上学是不想看小孩子哭鼻子,我们都是小孩子,对吗!——燕子】
汪硕抬头对着阿婆说,你个老太婆,昨天的纸条今天给我,以后都不来你这里买东西了。阿婆笑着说:哈哈,对不住,年纪大忘了!
回去的路上,汪硕开口大骂,呵,女人没一个好东西,老子以为你死了,走都不见一面写个什么纸条,都是屁。你给老子留下几块钱也好,这纸是能吃还是能花,有钱我还能买些零食解解馋,你知道老子挨了汪工多少打才换来几块钱吗,没良心。
汪硕一边走一边用袖子抹着不知哪来的雨滴,这雨滴落在格子纸上格外滚烫,和那天下大雨时一样,疼得厉害!左手的七颗糖果被紧紧地攥在手里,右手的纸条也已经折好握在了手心。
5.
汪硕一屁股坐在汪工的摇椅上书包随手一扔,大喊着,汪工,老头子,你孙子我得病了,要死了,快来啊!我要死了,快来啊!
爷爷汪工正在外面给驴弄草料听见这么一声嗷嗷大叫,着实吓了一跳,手里的簸箕都没来的放下跑到屋子里问汪硕:咋了,得什么病了,哪里疼!
汪硕对汪工说:“给我支烟,我死前要享受一下你这死不离手的神仙烟,是升天还是下地狱全靠它了”
汪工似乎回过神来了,站在门口的位置,刚好一个身位不留的,只有胯下的缝隙大强能勉强通过。“小兔崽了,快说,怎么了”。
汪硕翘着二郎腿,左手在嘴边比划了一个抽烟的动作,对着汪工说:我失恋了!
簸箕盖脸,接着五指山伺候,汪工的动作来得真快。汪硕趴着从门缝里逃跑,大强跟在后边汪汪地叫!汪硕回头指着大强,你要是在叫,我明天剁了你吃狗肉。
……
半夜一丝月光照着屋子,汪工呼呼大睡,汪硕从枕头底下掏出一张照片,照片上有爷爷汪工,还有一年轻姑娘抱着一个婴儿。
汪硕看着这照片中的姑娘既熟悉又陌生,无数个梦中醒来的夜晚他都会拿着照片看好一会,那又黑又卷的长发深入眼眸……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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